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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時代的人文衝擊——人是裝在機器裡的靈魂嗎?

圖片來源:截自國立教育廣播電台官網

(芋傳媒大甲人報導)隨著時空變化及全球經濟產業的變遷,二十一世紀科技發展逐漸翻轉了傳統產業重心,技術的創新往往催化當代價值的拆解及重組,我們身在資訊爆炸的大數據年代、網路無國界的共享時代、AI 人工智慧的機器人世界,實際上已悄悄佔據我們食、衣、住、行的生活網絡,成為科技與生活共生機制之下一種精神擴張的表徵。當我們更接近與未來的距離,科技依賴的現象同時也引發了心靈上的焦慮不安感,過去尊崇的人文價值是否也因此動搖?

由洪建全基金會張淑征創意總監擔任總策劃,以「AI 時代的人文衝擊」為題,邀請臺灣人工智慧實驗室(Taiwan AI Labs)創辦人杜奕瑾、編舞家黃翊、新媒體藝術家鄭先喻,各自分享透過藝術創作及敏銳觀察,重新衡量當代人們心智內外與未來科技共存的尺度。

左一至左六分別為建弘文教基金會執行長胡斐雯、主持人張淑征、簡靜惠董事長、AI Labs創辦人杜奕瑾、編舞家黃翊、藝術家鄭先喻、基金會常務董事/台松電器董事長洪裕鈞。
圖片來源:芋傳媒大甲人攝

和AI合作拓展出的新人性

編舞家黃翊分享,他成立的「黃翊工作室」雖然是舞團,但更像是科技公司,從事藝術與科技的結合及研發。今年度他被工研院選為駐村藝術家,其中一個很重要的項目便是與團隊合作開發 AI 舞台監督,能夠取代傳統的人類舞監工作,捕捉與定位表演者動作的瞬間,「AI 很適合做這種重覆性高精密度強的內容,將來也可用於捷運巡軌工作。」

左三為黃翊。
圖片來源:芋傳媒大甲人攝

「多少數據、多少行為,能創造一個靈魂?」黃翊說,目前還沒有辦法讓作品有真正的意識,但他嘗試用藝術實驗作品《靈魂的標本》來紀錄靈魂,他認為,標本的特性就是可以刪去不想要的部分,留下認為最完美的形象並保存下來。譬如他將他與父親之間的電話對談錄音下來,刪去自己講話的部分,留下特別的片段,這段聲音常常能帶給他一些鼓勵和安慰。除了聲音以外,他也與工研院合作,以工業等級高解析度的機器將人臉掃描下來,細緻到連毛細孔都能呈現,過程中也才發現原來刺青的部分是凸起的。「靈魂就藏在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我不能編輯祂。」

另外,庫卡(KUKA)是一款被評比為全世界最好的工業機器人,模仿人類肌肉手臂的外形受到黃翊的喜歡。儘管自己是舞蹈和表演藝術的出身背景,為了能與庫卡共舞,黃翊開始學習如何編寫程式、操作機器,並在這個過程中體會身體與機器人之間的關係、了解自己和庫卡的特性,與它「共同創作」出《黃翊與庫卡》,分別在 2012、2013 年演出,獲得臺北數位藝術表演獎首獎以及台新藝術獎表演藝術類入圍。

新媒體藝術家鄭先喻分享,他在荷蘭求學時鄰居告訴他,「你要做一些不一樣的事,因為現在這個世界許多方便的東西最後將社會導到一個幾乎都差不多的環境裡。 」因此他在 2017 年的創作作品《沙箱》(sandbox),利用國際行動用戶識別碼,在展場裝設無線電模擬行動基地台的訊號,藉由簡訊傳達的文字訊息,導引觀眾想像其實並不存在於現場的幾件藝術作品。在近代這種速度越來越快,真正思考、沉澱、想像事物的能力越來越簡化的社會中,希望用此一激進藝術手法讓觀眾激起自己的想像力。

鄭先喻的《沙箱》,透過入侵手機引導觀眾「想像」不存在於現場的藝術作品。
圖片來源:芋傳媒大甲人攝

鄭先喻笑稱,原本想做與 AI 有關的東西,但後來發現現階段做不到,於是轉而思考,如果把一個人類很強烈的行為或情緒賦予機械,是否會另有新火花?於是創作了作品〈Portrait〉,這張人臉當發現到人類靠近時會破破爛爛地亂動,但當感測器偵測到空間中完全沒人時,它就會開始哭泣。「主要在講『哭』這個情緒,只會在沒有人的時候發生。」

鄭先喻作品〈Portrait〉
圖片來源:截自鄭先喻HsienYu 官網

當被問到是否認為人工智能可以取代創造力時,黃翊說,很期待 AI 可以做更多事情,在人類發展的過程中,由人拉車演變為機器驅動拉車載貨,是一個演進的過程。雖然目前 AI 要取代人的可能性還是很低,但就像人類現在已經依賴手機幫我們完成很多事情,也許將來可以期待是由 AI 去運作一個社會,當電腦時代開始以後,只要數據被統合到一個系統內,便可以做分析,協助人類做出更好的決策,「也許哪一天我們的副總統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個 AI,來營運這個社會。」

鄭先喻說,AI 一定會變成一個越來越好的工具,但他認為目前還不可能取代人類,第一幅由人工智慧的畫會拍賣出那麼高的價錢,也只是因為它是第一幅由人工智慧產出的畫作。他反而比較期待是電腦的進程到另一個階段,當能夠讓無機物擁有懷疑的能力和不確定性,進一步去做思考與判斷,到那個時間點才更可能更接近生物。

世上第一幅由 AI 產出的畫作,佳士得拍賣最終以 US$432,000 高價成交。
圖片來源:翻攝自臉書

黃翊分享道,他的藝術學程很古典,也就是學習很多種舞蹈,每一種皆深入到某種程度,最後才能把舞蹈的語彙充份融合,成為自己特別的表達形式,同時他對科技有很大的熱情,當這些東西融合在一起時,就很像骨頭與皮膚與肌肉,融在一起。他認為對小朋友來說,擁有一個非常有熱情的事情,跟本身學有另外一件比較古典的技能,相互支撐,會激出很精彩的火花。

有觀眾問到「AI 會做惡嗎?」黃翊回答,AI 的邏輯與道德設定是目前國際很重要的議題之一,AI 後面的演算法能不能被政府監督、是否符合公平正義?都是被熱議的項目之一。因此他認為國際間應儘快立法,對 AI 的演算法做一些規範,譬說交通上常見的道德難題。

圖片來源:截自經濟部技術處官網

黃翊又說,AI 像個小孩,你教它什麼它就會學什麼,如果你一直教一個小孩邪惡的事,他就會認為邪惡的事是對的。而靈魂存在在哪裡?他認為靈魂其實就是一條條的記憶,沒有別的形式,一個人之所以成為人是因為他記得事情。在這樣的前提下,「其實所有的 AI 甚至手機都已經有靈魂,只是還沒辦法講話而已。」黃翊認為,情感不一定是真的,情感只是一種反應的機制,「當 AI 學會只會在人不在的時候哭泣,我會覺得它已經是有靈魂了。」它只是外型長得和我們不一樣,「人是裝在機器裡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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