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知道路德維希・維根斯坦是自己母校柏林工業大學頭號的傑出校友,開始在問自己為什麼?接近十個諾貝爾獎得主的校友都在他後面。一個念機械系的人,最後跑去英國劍橋念哲學,放棄家裡巨大的財產,為了尋求生命的意義自願跑到前線去打仗,最後跑到阿爾卑斯山當個中學老師,還因為跟學生有衝突被停職,最後窮困潦倒,這樣子的人為什麼是頭號傑出校友?
他的成就主要是留下兩本書,而這兩本書成為許多偉大哲學家引用跟討論的基礎。
《邏輯哲學論》中,維根斯坦探討了語言與世界的關係,他認為語言的本質在於邏輯形式,並提出了“語言的圖像理論”,主張語句是現實世界狀況的“圖像”。在此階段,他著名的結論是:凡能說的事情,都能說得清楚;凡不能說的,就應該保持沉默。
在《哲學研究》中,維根斯坦認為語言的意義不是由一種固定的對應關係或內在的邏輯形式決定的,而是來自於語言的使用情境——即“語言遊戲”。他更注重語言在日常生活中的實際使用和多樣性。他有一句著名的話:語言的意義在於它的使用。
說民進黨是共產黨是不對的,但「綠共」這個名詞一直出現在台灣的社會,除了基進黨以外,目前主要的政黨明顯就是民進黨唯一抵抗共產黨,但一大堆人「綠共」叫個不停,沒有聽到什麼「藍共」、「白共」或「黃共」。
想想這就是維根斯坦可以那麼偉大的原因,
語言和邏輯決定了我們的世界。
我想「綠共」與「猶太納粹化」有一定程度的類似。有人喜歡把猶太復國主義者或以色列人和納粹相提並論,這種說法出現在爭議和衝突的場合,比如牆上的塗鴉,有喜劇演員開玩笑,把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比作「沒有包皮的納粹」,這樣的比喻讓人想起一個舊觀念:被害者和施害者變得一樣。
普丁也曾說以色列對加蕯的行動和納粹對列寧格勒的封鎖一樣嚴重,但實際上納粹才是封鎖導致數十萬人死亡的真正責任者。
說以色列人像納粹是不對的,因為右翼或極右翼不等同於納粹。納粹主義和猶太復國主義沒有關係,無論是從世俗還是宗教的角度來看。以色列並沒有消滅巴勒斯坦人的計劃。這樣的比較,首先是為了傷害猶太人,告訴他們:他們並不比想要消滅他們的人更好。
把民進黨比喻成共產黨,或把以色列比喻成納粹,首先是敘述的反轉,我們不管看小說或電影都很喜歡變化、難以預測,這滿足了我們對故事反轉的追求。陰謀論就是因為這種反轉而受歡迎的,因為它顛覆了我們對好人的預期心理。
另外與道德有關。把以色列人比作納粹,某種程度上是為了讓我們自己忘記歷史上猶太人所經歷的悲劇。這樣的話,就像尼采說的,忘記歷史錯誤能讓我們繼續前進,不用背負著記憶和責任的負擔。
把民進黨抹成跟共產黨一樣,一方面認為支持民進黨也沒有辦法保護台灣,另外一方面表示其他的政黨在對抗中國併吞方面,反而還比較可靠。
建議只要聽到有人講「綠共」或「塔綠班」類似的概念,就要想到「猶太納粹化」。這種語言的邏輯是相當的不合理,而且帶來極大的誤導,傳播這種言論的人千萬不要相信他講的任何話。
思想才是最重要的,柏林工業大學一個工科的大學,第一名的傑出校友竟然是個最後窮困潦倒的哲學家,而不是什麼工業鉅子或諾貝爾獎得主,真的太神奇了!
原文出自李忠憲臉書,芋傳媒經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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