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兼作家陳耀昌 19 日與他的著作「獅頭花」小說日文版翻譯家下村作次郎在東京對談,並為讀者導讀。小說描述屏東的原住民曾與清朝淮軍打仗,這段鮮為人知的台灣史讓日本粉絲及旅日台僑聽得很入迷。
文化部駐日台灣文化中心今年度共舉辦 3 場台日作家交流講座,首場楊双子「台灣漫遊錄」、第2場陳思宏「鬼地方」講座,壓軸場第 3 場在文化部駐日台灣文化中心舉行,陳耀昌與「獅頭花」小說的日文版譯者、天理大學名譽教授下村作次郎對談。
日文版書名直譯為「福爾摩沙的眼淚 獅頭社戰役」,由日本東方書店發行。本次活動由台灣文化中心與共同企畫單位紀伊國屋書店舉辦。
座談會從陳耀昌分享他為何在 60 歲時開始寫歷史小說談起。他的專長是血液學及骨髓移植和幹細胞研究,從家族長輩得知陳家第一位「查某祖」是荷蘭人,也是鄭成功的部將陳澤的夫人,引發他的注意,從自家的歷史開始追溯台灣史,2009 年在韓國旅館用便箋寫下了「福爾摩沙三族記」的第一頁後,開啟了他的創作里程。
陳耀昌決定繼續寫台灣史小說,並以「為台灣留下歷史」、「為歷史留下台灣」兩大目標自勉。他今天特別與聽眾分享寫作「獅頭花」時的歷史考據過程。
「獅頭花」是陳耀昌繼「傀儡花」小說後又一力作,是台灣花系列的第 2 部作品,出版前已經獲得「台灣和平基金會」的台灣歷史小說獎。這部小說試圖重建 1875 年清朝「開山撫番」的背景下,位於屏東的大龜文原住民與清朝淮軍的戰役及一段影響深遠的原漢戀情。
陳耀昌表示,他於 2015 年 2 月 22 日到中國安徽省合肥旅遊,在李鴻章的故居展覽發現台灣鳳山也有淮軍昭忠祠。巧合下,3 月 5 日他在屏東佳冬發現淮軍遺塚「白軍營」,於是下定決心要寫這本連台灣人都不知道的「獅頭社之役」。
他指出,瑯嶠(恆春半島,音譯自排灣語,意為蘭花)到 1874 年牡丹社事件時還是清帝國所謂「治理不及化外之地」,這裡的排灣原住民 3 大戰爭影響了台灣史。包括 1867 年羅妹號事件排灣對美國之役;1874 年牡丹社事件排灣對日本之役;1875 年排灣對清朝的獅頭社之役。
陳耀昌對於自己的3部作品在日文版書名都冠以「福爾摩沙」感到很高興。他與下村特別在留言紙版上寫道:「謝謝台灣文化中心,福爾摩沙吹的風(三族記)、福爾摩沙開的花(傀儡花)、福爾摩沙的眼淚(獅頭花),Formosa Series」。他期盼福爾摩沙系列能讓大家知道台灣史的歷史、身世。
他受訪表示,他在 18 日曾告訴日本東方書店的編輯:「妳知不知道福爾摩沙一詞在中國是禁用的?」他指出,福爾摩沙一詞代表著台灣不是中國的固有領土,是歐洲人為這座島命名後,才有台灣這個名字。
他說,羅妹號事件、牡丹社事件是國際歷史事件,台灣的教科書都有記載,但獅頭社戰役是「開山撫番」第一戰,此役相當重要,在台灣的歷史課本卻沒有記載,因為是內政問題,所以他要寫出來。他認為,此役可謂漢人與原住民戰爭的開始,是非常不幸的事。
在「獅頭花」小說的定位裡,原住民是被欺侮的好人,可是淮軍是被派來(恆春)執行任務的不幸的人,並非壞人,所以他對雙方都同等敬重,他認為這些都是台灣史的一部份。
陳耀昌表示,他有兩個期望。第一,希望在獅頭社的戰場立紀念碑,並感謝原住民,所以他提議要立一個「台灣感恩日」;第二,也應該感謝淮軍。他已找到昭忠祠的紀念碑,非常希望紀念碑能再立於原處,也就是現在鳳山到屏東的路上一座公園。
陳耀昌表示,公視歷史劇集「斯卡羅」當中,法裔美國人角色李仙得(Charles Le Gendre)與劇中的羅妹號事件有關,也涉及牡丹社事件。他很期待能把李仙得的故事拍成好萊塢電影。在「斯卡羅」開拍前,他曾寫信給好萊塢男星基努李維(Keanu Reeves),但未獲回信。
下村除了為陳耀昌口譯外,也向聽眾解析這本書的封面設計意涵、介紹陳耀昌台灣史小說的虛構人物及史觀,透過小說帶領日本民眾走入那段失落的台灣歷史。
下村受訪時表示,陳耀昌的作品很難翻譯,他邊向陳耀昌學習邊翻譯。基本上他只翻譯原住民文學,不過,陳耀昌的作品是以描寫原住民為主體,所以他也翻譯,就當成是原住民文學之一環翻譯。
(新聞資料來源: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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