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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論壇》不知悔改的二二八劊子手:柯遠芬

柯遠芬深獲蔣介石重用。圖片來源:作者提供

本文作者為馬非白,由想想論壇授權轉載。

二二八事變中究竟有多少台灣人被殘殺,至今仍然是一個莫衷一是的問題,事變後有不少台灣人繼續遭到撲殺或下獄,中國國民黨蔣政權不但無人為此負責,當年的大劊子手且能升官安享天年,台灣的社會價值觀的扭曲、道德的淪喪,當以蔣家王朝極權政權處理此一事件為肇始。

柯遠芬深獲蔣介石重用。圖片來源:作者提供
柯遠芬初抵台灣下機時接受送花。圖片來源:作者提供

當年負責執行屠殺任務的大劊子手,就是警總參謀長柯遠芬和高雄要塞司令彭孟緝兩位超級鷹派特務頭頭,他們到了晚年不但毫無愧疚悔意,還臉不紅、氣不喘地為當年的惡行辯解。

其中,有關柯遠芬的部份,當年蔣政權的國防部長白崇禧和閩台監察使楊亮功,其實都已有定論。白崇禧說他濫用職權、不知悛改,楊亮功則說他違法殺人作惡。

1947 年的四月十一日,楊亮功和柯遠芬曾經有過一場幾乎發生衝突的會面,事後,楊亮功還作成正式報告,但蔣政權為了要借助特務對台灣實施恐怖統治,所以,對楊亮功的報告視若無睹。

1947年2月28日發布的戒嚴令。圖片來源:作者提供
柯遠芬避居美國後撰寫的《台灣二二八事變之真像》圖片來源:作者提供

當時,楊亮功問陳儀,警總在事變中到底逮捕了多少人,處決了多少人?陳儀提不出正確數字,只說要柯遠芬向楊亮功報告。柯遠芬去見楊亮功時,被問到相同問題,他即交出一張名單,楊亮功一看竟然是報紙上公佈被通緝的三十幾人名單,當場就很生氣的質問還有多少人被捕或被處決。

柯遠芬一副老大不甩的樣子,沒有答覆楊亮功。楊亮功厲聲責備他:『你提這張名單,等於未向我報告,這名單是沒有用的。』現場氣氛非常不好,柯遠芬站起來二話不說的告辭離去。

楊亮功對他也無可奈何,他在報告上說:『實際上,他本人就是違法殺人作惡,所以他不能詳作報告。』他舉了一個例子,『有林家花園主人林某,柯說他曾參加暴動,命其寫悔過書即可無事。等待林某悔過書寫成,柯即據其悔過書加以勒索鉅款。此不過是柯氏作惡之一例。』

白崇禧在中央研究院的口述記錄裡指出,他在召開綏靖清鄉會議時,柯遠芬曾發言表示,『此等暴徒淆亂地方,一定要懲處,寧可枉殺九十九個,只要殺死一個真的就可以』。

白崇禧很清楚的說,柯遠芬當時還引用列寧說的一句話,『對敵人寬大,就是對同志殘酷』。因此,白崇禧在四月十七日簽呈,建議將『處事操切、濫用職權』『賦性剛愎、不知悛改』的柯遠芬撤職處分以示懲戒。

白先勇《止痛療傷:白崇禧將軍與二二八》一書中,指出他父親白崇禧引述柯遠芬的殘暴說詞。圖片來源:作者提供

在整個事變中,柯遠芬以警總參謀長的身分,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據說,他曾接獲蔣介石指示『格殺勿論』的密電(白崇禧兒子白先勇撰寫的《止痛療傷:白崇禧將軍與二二八》,則指蔣介石處理二二八事件的方針是「先剿後撫」;以柯遠芬為首,「主張嚴厲制裁,大開殺戒」),所以,一直採取鷹派作風,其中包括支持彭孟緝在高雄的屠殺。

1947 年事發之初,柯遠芬就認定『奸偽的陰謀業已完全證實,事件是無法和平解決的,只有準備充分的力量,與此反動勢力奮鬥』,他也推斷處理委員會『獨立的趨向愈益明顯了』。

根據他的〈事變十日記〉三月四日所述,「為著要分化奸偽,和運用民眾力量來打擊奸偽」,他要求陳儀批准他設置「義勇隊」,同時,派了不少特務滲入處理委員會進行分化。接著,又成立了一個『台灣省黨政軍特種聯席會報』,進行『調查進步人士,製造黑名單』,以及『聯合實行全面大搜捕,加以祕密殺害』的工作。

委員會討論三十二條處理大綱時,滲透的特務起鬨提議加入「撤銷警備總部」、「軍隊繳械」等條文,讓柯遠芬及陳儀有羅織罪名的藉口,柯遠芬聽到消息後,心情顯得特別好、食量大增。他在〈事變十日記〉三月七日中寫道:

「現在奸偽全部陰謀均暴露無遺了,目前是力量的問題,和平解決是絕對不可能的。晚飯(時)….真是談笑風生,劉司令說為什麼卅二條提出了後,大家反而增加了飯量,這就是為國珍重啊!現在他們的陰謀大暴露了,現在是我們理直氣壯了,我們苦守了八天,今天我們才爭得了主動,黑暗的日子快去了,光明就在前面。」

2017 年,國史館找到陳儀在 3 月 2 日發文向蔣介石請兵的電文原文,證實陳儀一方面與民間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談,所有事情都讓步、同意,但他另一手正在請兵的兩面手法。此事又跟柯遠芬〈事變十日記〉三月二日記述他向陳儀建議向蔣介石請兵一事吻合,陳儀當時告訴他已發電文了。

三月八日晚上,蔣政權派增編二十一師抵達台灣時,發生楊亮功遭人伏擊事件及圓山戰鬥事件,這兩次事件都被質疑是由柯遠芬刻意安排製造的,主要目的是藉以作為再度戒嚴的口實。

二月二十八日警備總部原本就發布戒嚴令,三月九日清晨,柯遠芬代表警總再度廣播重申戒嚴,並出動『別動隊』多組,網羅各地著名的流氓角頭,開始嚴密搜索參與事變者。因此,有研究指出,增編二十一師登陸後的清鄉,所殺、所逮捕的台灣人,其實並不比柯遠芬的『別動隊』祕密撲殺的來得多。

柯遠芬後來避居美國洛杉磯,在 1989 年所撰寫的回憶錄〈台灣二二八事變之真像(相)〉,除了極力抹黑抹紅二二八事變來誇大自己「平亂」之功外,並為自己引起爭議的所作所為作辯解,但是,竟矛盾地在結尾說,「『台灣二二八事變』並無激烈的戰鬥,只有零星的暴徒襲擊憲警小單位」。

既然「並無激烈的戰鬥」,他卻又用「會戰」、「金門炮戰」、「古寧頭會戰」的傷亡率來比擬二二八的死傷人數,還引警備總部資料指稱「軍人、公教、警察」的死傷失蹤人數居然比「暴徒」的多。以武裝正規軍到處血腥屠殺的規模竟比台灣人死傷多,真是騙鬼會喝水。

柯遠芬援引會戰、金門炮戰、古寧頭會戰來比擬二二八的傷亡率。圖片來源:作者提供

在中央研究院的口述中說「對事件的處理是正確的」、「不認為要負責任」的柯遠芬,自始至終毫無悔意,由於他的殘暴對待台灣人的「功績」而深獲蔣家王朝重用,事件後被晉升中將、曾任金防部政治部主任兼金門縣縣長及中華民國駐越軍事顧問團團長等職,退伍後立即避居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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