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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阿美族媳婦蘇巧慧:豐年祭是敬神重要儀式 支持歲時祭儀放假

芋傳媒記者簡翊展攝

七八月份是許多作物收成的季節,隨著作物收成,原住民族各族也會舉辦一些重要祭典,如常常聽到的收穫祭、豐年祭,而立法院 113 位立委之中,有一位阿美族媳婦正準備和自己先生、小孩返鄉參與都蘭部落最重要的 Kilomaan,就在她返鄉前夕,接受了芋傳媒專訪,向大家分享一些族群文化的 ABC,她是民主進步黨籍新北市第 5 選區的立委——蘇巧慧。

都蘭部落拉中橋在祭典中表演歌舞。
圖片來源:蘇巧慧辦公室 提供

阿美族媳婦,都蘭部落ra中橋

蘇巧慧表示,自己的先生名叫龍男・以撒克・凡亞思,是在大學時跟先生認識,當時兩人是同班同學,也都加入系上壘球隊,後來開始交往,也一起到美國讀書,其實他本來有一個漢人名字,叫陳龍男,後來才恢復用阿美族命名方式。

龍男・以撒克・凡亞思是台東池上人,在因緣際會下加入台東阿美族都蘭部落的大家庭,蘇巧慧表示,阿美族的一個依年齡分階層的社會,每個階層都會有各自的命名,命名是一個階層從青少年轉變成人的最重要事件,像自己和先生屬於「拉中橋」,是為了紀念當時台東「中華大橋」完工。

其他也有「拉千禧」、「拉經國」等等,都是紀念當時部落的重要大事,從中也可以看到部落的歷史與台灣社會互動。而兩個女兒漸漸長大,今年就要進入「實習」階段,接下來也會有她們年紀階層的命名。

蘇巧慧的先生龍男·以撒克·凡亞思,為知名紀錄片導演與監製。
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跨族群戀愛,小孩阿美族語、台語雙聲道

關於跨族群戀愛,蘇巧慧坦言,其實一開始這真的是生命中的意外,過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跟阿美族人在一起,後來還結婚,在這過程當中真的認識到不同文化,如對自然的看法、對事情的見解等等。

蘇巧慧表示,愛情跟婚姻更重要的影響關鍵倒不見得是族群,而是對於夫妻關係的共同認知,若說到族群不同,有什麼不一樣的話,先生曾因為自己的阿美族語說的不夠流利,跟長老溝通有時有些難度,因此就很堅持兩個女兒要在台語及阿美族語的家庭環境中學習。

蘇巧慧與龍男・以撒克・凡亞思一家四口,夫妻倆也積極讓女兒參與部落事務。
圖片來源:蘇巧慧辦公室 提供

什麼?!蘇巧慧的先生在立委選舉跑票?

目前台灣立法委員的選舉制度,除了依政黨票選舉出的 34 席不分區立委外,還有 73 席區域立委,以及 6 席原住民立委。

蘇巧慧提到,因為要保障原住民族在國會能有席次,因此一般身分的民眾選區域立委,具有原住民身分的選民選原住民立委,不過目前這個選制也有檢討聲。

蘇巧慧說,依原民會公告,目前台灣共有 16 個原住民族,因此他認為,原住民立委席次應以族別為區分,讓各族可選出自己的立委,因此在前年他也曾提出憲法增修條文修正案,希望能夠帶動討論,一起提昇對台灣原住民族權益的保障。

按現行台灣立委選制,原住民無法選舉區域立委,只能選舉原住民族席次,原住民族席次有 3 席平地原住民和 3 席山地原住民,然而山原與平原並非以族群或任何文化背景做區分,僅是以地籍來做劃分,圖為平地原住民族立委陳瑩。
圖片來源:中央社

非歸不可的Kilomaan,蘇巧慧支持歲時祭儀放假

蘇巧慧表示,對都蘭的阿美族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每年 7 月 15 日的 Kilomaan,都要回到部落,就連前兩年,即使立法院沒日沒夜的臨時會表決,自己也一定要趕上飛機回到都蘭,對於原住民族各族祭儀放假日的政策,自己當然贊成。

蘇巧慧提到,依內政部《紀念日及節日實施辦法》,原住民族在歲時祭儀期間,都能放假返鄉,不過當然大家也有在討論,因為原鄉部落通常較為偏遠,返鄉通勤時間較長,因此是否要延長放假時間,蘇巧慧也認為這確實應該要再細部討論。

蘇巧慧說,大家可能以為,假若是立法委員,所以回去就是座上賓等等,但其實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回到部落,就是要換上傳統服飾,每個人都有應該要負責的工作,從切豬肉、洗碗、煮飯打掃等等,全部的事務都要幫忙。

回到部落參與祭典,蘇巧慧是實實在在的部落婦女。
圖片來源:蘇巧慧辦公室 提供

蘇巧慧坦言,部落內的婦女在祭典期間的另一項重要工作就是唱歌跳舞,也因為自己原本的身分是漢人,參加祭典更要從練習歌謠舞步開始,真正祭典表演時還要特別注意不能跳錯,其實壓力也很大。

蘇巧慧也提醒大家:「過去許多觀光客對於『豐年祭』都有過於豐富的想像,但其實對部落來說,年祭並非是觀光表演,而是敬神的重要儀式,因此,不論是參加任何部落的年祭或儀式,千萬要尊重部落規定,不能用觀光、歡樂的心情去打擾。」

部落慶典旅遊須知(資料來源:桑布伊臉書)

  1. 不要跟從旅行社行程進入部落
  2. 部落未開放,請事前了解各部落公告事項
  3. 部落在旅行社安排的行程中往往未受益,想支持部落文化發展請接洽部落導覽
  4. 部落園區通常有許多禁忌,已公告的事項請乖乖遵守,免得遭人罵或趕出部落
  5. 部落的慶典雖是開心的日子,但仍有許多古老儀式不對外開放,請勿強行進入
  6. 請聽從現場最高總指揮指示行事,若不從麻煩自行離開
  7. 進入部落如同進到別人家,請帶上禮貌
  8. 歌舞不是表演,不要拉著人指揮拍照
  9. 尊重穿著傳統服飾的朋友們,他們都有部落給予的工作在身,請不要打擾他們
  10. 保持尊重再尊重的心,不要用以客為尊的心態進到部落

記者問到,擔任立委任內最印象深刻的事情與最驕傲的事情為何,蘇巧慧回應,若是以阿美族媳婦身分來看的話,在這三年半任期以來,最讓他印象深刻的,當然是今年 3 月初,自己帶著行政院長蘇貞昌一起回到都蘭部落,宣布將移交 40 公頃的都蘭林場給部落使用,讓都蘭能夠在這塊土地上發展地方創生,讓部落年輕人能回家發展,當下自己真的非常感動。

蘇巧慧說,過去,部落的包容與族人的接納,讓他感受到都蘭土地的溫暖,他也充滿了感激,這次換他回饋都蘭,並且還跟大家一起在林場種下族人都很熟悉的 Lurang(構樹),象徵希望的樹苗要在都蘭的土地上生根、茁壯、繁盛!

2019 年 3 月,行政院長蘇貞昌在立法委員蘇巧慧、高潞以用見證下,宣布移交 40 公頃的都蘭林場給都蘭部落使用。
圖片來源:蘇巧慧辦公室 提供

蘇巧慧表示,若回到選區樹林、鶯歌、新莊西盛,自己很感謝鄉親在四年前能夠給予機會,因此,從上任第一天開始,自己真的是戰戰兢兢不敢鬆懈,每天就是早上六七點到立法院報到,開完會後再趕回選區跑行程,辦會勘等等。

蘇巧慧坦言,在擔任立法委員之後,才真正知道,任何一項建設或政策,有沒有人「用心推動」真的差很多。

蘇巧慧解釋,「像我們樹林人過去十幾年來聽最久的就是『捷運樹林萬大線二期』,當初他在選舉的時候,許多人都在問,『到底什麼時候會有捷運?』」後來蘇巧慧進到立法院後一查,才發現根本連核定都還沒!

蘇巧慧說,因此自己真的是把握任何機會,不論是在院會質詢行政院長,或是在委員會質詢交通部官員,甚至還多次找交通部王國材次長到自己的辦公室商討,就是希望能夠加快速度。

蘇巧慧透露,後來中央政府推動《前瞻基礎建設計畫》,自己更是二度進到行政院內,拜訪前後任林全及賴清德院長,就是希望能夠獲得中央補助,也終於在地方中央一起努力下,在去年 10 月正式獲得行政院核定,拿到 555 億的建設經費,預計兩年後就要動工。

在蘇巧慧、吳琪銘(中)與吳秉叡(左)的奔走下,行政院終於核定樹林萬大線二期工程。
圖片來源:蘇巧慧辦公室 提供

而蘇巧慧三年半任內也爭取許多學校建設補助以及鶯歌陶博館的修繕經費,蘇巧慧表示,這些都是這三年半來,自己對於地方鄉親託付信任的回饋與感謝。

最後,記者問到,「還有什麼想要推動或者想要完成的事情?」蘇巧慧說,他一直認為,一個政治人物的重要工作,真的就是「打造好舞台,讓大家演出精采!」

蘇巧慧表示,在國會,自己這三年半來都在教育文化委員會,因為過去擔任教育基金會執行長的經驗,他知道台灣的教育需要改革,過去我們的教育崇尚單一價值,可能只要學了一項技能就好,但現在世界快速變遷,如何找到適合自己的領域,並且能夠多方學習,才是下個世代的必須具備的重要能力。

蘇巧慧說,因此進入立法院後,努力修正《實驗三法》、推動 108 新課綱,以及讓每個孩子都能站在公平起點的《偏遠地區學校教育發展條例》,都是希望能讓孩子有好的發展,而這些改革在今年下半年才剛要真正起步,接下來這兩年的發展,正是台灣教育改革是否真能站穩腳步的重點觀察期。

2017 年 9 月新莊區光華國小操場改建,蘇巧慧到現場會勘。
圖片來源:蘇巧慧辦公室 提供

蘇巧慧提到,在地方,樹林有全台灣最厲害的紡織產業,我們鶯歌更是全國知名的陶瓷重鎮,但這些特色卻都缺乏發揮的舞台,因此過去這一個任期,他除了跟產業共同學習,也在尋找讓產業更加發揚光大的方式。

蘇巧慧說,另一方面,就如同剛剛所說,他在這一個任期內推動多項建設,但許多重大工程並不是今天核定明天就能完工,中間還要經過許多的設計、發包、施工等等,這些內容的時程都是以好幾年在計算,更需要有人強力監督,要求工程能如質如實如期的施工,甚至尋求加快完工的可能,因此,在爭取這麼多的建設預算之後,他也會持續監督各個單位,是否有真正落實,工程是否有跟上進度。

蘇巧慧表示,綜合以上,在國會追蹤政策發展,在地方緊盯建設進度,是自己的兩大目標。他也自信地說,相信過去四年來的表現絕對沒有讓樹林、鶯歌、新莊西盛的鄉親漏氣,希望明年還能再次獲得鄉親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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